这中年人神色冰冷,擐甲披袍,乌金铠甲很是慑人,身后背着一长弓,一只手负在身后,另一只手则捏着那一枚光溜溜的脑袋。
垩无的脑袋中满眼都是恐惧,鲜血一滴滴淌下来,染红了这男人健壮的小臂,他一言不发,静静地看着众人。
‘跑!’
几人脑海中同一时间冒出想法,却没有人敢挪动脚步,觉得遍体生寒,面如刀割,随着面前这中年男子一步步靠近,一个个都低着头盯着海面,为首的人终于道:
“前辈…多谢前辈出手相助…晚辈……”
他满头大汗地说着,却好死不死,背后架风飞来一人,正是那被垩无支走的宗客卿,绕了半圈,总算找到了众人,满眼震撼,激动不已,上前来就唧唧歪歪地道:
“富客卿!可是司徒大人使出了什么符咒…刚才这一场打斗我…”
“啪!”
他话说了一半,察觉到氛围不对,面上却突然挨了一巴掌,打了他一个踉跄,富客卿满面冷汗,把他的脑袋按下来,低声道:
“我等海角小修,无意惊扰了仙宗上使,还请前辈恕罪……”
这宗客卿眼看几个同僚的表情都很是不对,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吃,连忙忍下来,李玄锋盯了一眼,冷声道:
“回去同司徒末说一声。”
“倘若他敢出岛半步,爷将他的脑袋射下来当球踢。”
富客卿唯唯诺诺地应了,明白这是仙宗与仙宗之间的斗争,自己的海外小修,一无实力二无背景,能做的也只有传个话,汗也不敢抹,只点头:
“小修明白…小修明白…”
李玄锋一身乌金甲微微一亮,在空中消失了踪迹,众人面如刀割的感觉这才消失,宗客卿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,又是愤怒又是迷茫,看向周围众人,富客卿抹着汗只道:
“你只庆幸自己没有说什么糊涂话!能保住这条小命!”
宗客卿后知后觉,低声道:
“哪一门仙宗的大人?”
“谁知道呢?你以为刚才那场面是祭出了什么符,却不晓得,只是人家随手几箭而已!”
富姓客卿沙哑着声音道:
“看这样子,说不准是金羽仙宗……”
……
李玄锋一路远去,这才将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,宽大厚实的手上满是婴儿小口一般的伤口,缓缓开合,五指更是血流不止。
“打得急切了些。”
李玄锋翻手将那枚脑袋收起,腰间箭筒中的五支箭微微跳跃,仿佛还未尽兴,金色的光交织流淌。
李玄锋的箭筒一共有五支玄箭,都是精金打造,射出箭后自会飞回,方才一口气射出五箭,让这五把法器很是兴奋,不断跳跃着。
举目望了望,李玄锋再次举起长弓,并没有动用金箭,拉动弓弦,弦上的法力自动汇聚,凝聚出一道罡箭来。
“咻。”
这箭破空而去,横穿百里,落在一片海岛上,穿过重重的密林,正中那一颗大榕树上呲牙咧嘴的脑袋。
“噗嗤!”
这脑袋顿时轰然炸开,连带着那一颗扭曲摆动的榕树尽数化为粉末,只留下满地血污。
垩无先前为了防止牟陀起疑心,故意留了这司徒家的人一命,嫁接到了一棵榕树上,如今尘埃落